瓷都德化报

2020年02月24星期一
刊号:CN-35(Q)第010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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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区日记

新闻作者:◎ 苏小春  发布时间:2020-02-27  查看次数:641次  

1月22日早上,我在呼吸内科上班被告知作为紧急人力资源第一小组成员,要立即进入备战状态。当时,为自己能成为战“疫”一分子感到很荣幸,但因为天气太冷,呼吸内科处于满床状态,完全没有别的心思,便打起精神继续上班。这天下午科室的医务人员抢救病人至晚上八点才下班,当大家闲下来才发现身体已被掏空,赶紧进食补充体力。晚上九点,接到了护士长的电话,让我去医院隔离病区上班,赶到隔离病区,已经有好几个同事在场,我知道这次我们团队又要开始战斗了。这天,我是凌晨四点到八点的班,夜里寒风刺骨,穿着全副武装的隔离衣坐在病房的木椅上还是流着鼻涕,缩着身子也不能让体温上升,直到太阳升起时才好转。第二天,这三位病人被排除疑似病例,我们又回归原科室的岗位继续上班。

    1月30日,大年初六,中午一点,接到护理部黄丽君主任通知:马上启动应急状态,请苏淑珍、苏小春、郭夏婉、刘晓真,带上换洗物品马上到医院集合。当时,我还没吃午饭,告知家人让他们帮我准备行礼,到了集合地点大家便询问起病人的状态,当时所有人都只知道是一位八十几岁的老阿伯。我们带上了医疗用品到达龙门滩隔离区,开始备战物品摆放。到了晚上六点左右,我们三位医务人员已经穿上了战袍——“隔离衣”,准备好与县中医院的护士交接病人。救护车进入隔离区时所有人都忐忑不安,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是一位老阿伯,他一脸迷茫和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们,因为我们全身被防护服包裹着,只露出两只眼睛,像一群怪人。我们同事搀扶着他到二楼隔离病房内。我值凌晨零点到早上八点的班,到点交接班时,我拉着同事苏淑珍到病房一起去交接班,因为当时我心里很害怕。交班后,我告诉阿伯,已是凌晨要睡觉了。他说:“我很害怕!我不敢睡!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干嘛让我来这里?”老人家被吓到了。我对老伯说:“我是一名护士,来这照顾你的都是护士和医生,因为病毒大家才会到这里来。”老伯对说:“原来是这样,你这样说我就安心。”想到我们聊了这么久,便给他倒了杯白开水,结果老伯冒出了一句:“你在开水里放药没?”我懵了一两秒,当着他的面重新倒一杯给他。老伯这才安心喝水。当晚老伯失眠了,他心里对我们到底还是有隔阂和抗拒。这个班次结束时,我跟来接班的刘晓真交代,进去见到老伯先跟他自我介绍一下,让老伯知道换一个人来照看他,免得老伯又吓到了。

    1月31日,大年初七,下午四点上班,交班时同事告诉我:老伯今天状态好很多,就是晚餐只吃了几口面线糊,估计没吃饱。上班时,老伯躺在床上,我去跟他说:“我又来了,我是小苏。”他回答道:“我知道,我记得。”听到这样的话,我很感动。夜间十点,苏主任交代要给老伯喝止咳药水,我想着他胃不好,便把面线糊热了给他当夜宵。老人家很开心地对我说:“我老婆去世将近十年了,没有人煮夜宵给我吃了,这次还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煮给我吃的。”当时,心里酸酸的,觉得老人家一个人很孤单,吃完药我便安排他休息,老伯可能是因为前一晚失眠,一躺下就睡着了。夜里十二点,要交班时突发情况发生了,老伯起床要上厕所方便,我过去帮忙,这时老人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用我不曾见过的眼神看着我说:“今天大年初几?”我告诉他:今天大年初七。老人家立即拿掉氧气管往门外走去,我双手搭着他的肩膀劝他:这么晚了不出去了。他不同意,说:“他要回自己的家,不躺别人的床睡觉。”我便搀扶着他坐在椅子上,安抚他:“太晚了,没有车载我们回家。”半小时之后,老伯终于躺到床上了。或许他在一个小空间里压抑太久了,想家了,人之常情啊。凌晨一点多,交接,我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1月2日,大年初九,我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的班,窗外宣传车播放普通话加闽南话的宣传口号,把疫情防控知识及时传达给每一位群众。我从中得知老伯今天就可以出院,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他开心地笑了。这些天来,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他一直反复地说:“谢谢你们照顾我,我一个人生病让这么多人服侍,让你们回不了家过不了节……”过了一阵子,他又质疑我:“你们是不是骗我,不让我出院了。”我告诉他,午饭后就带他回家,他才安下心来。出院前,我们院长来到隔离区与老伯对话聊天,老伯很开心,临走时对我们所有的医务人员一再地说“谢谢”。替老伯开心,同时也感谢他对我们工作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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