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都德化报

2023年09月11星期一
刊号:CN-35(Q)第010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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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思念

新闻作者:泉州工艺美院 张长红  发布时间:2023-09-11  查看次数:290次  

周末闲暇之时,我到校外转了转,不知什么时候,我进入了一条小街道,一阵腥味飞入我的鼻腔,接下来是猪肉的味道,一阵阵吆喝和嘈杂的声音。我知道,我是来到菜市场了。

路过一个个菜铺子,看着翠绿的蔬菜,我不禁感慨,现在身在外地,这里的蔬菜繁多,但是终究是没有爷爷亲手种的好吃。

留守儿童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小孩子大多是喜乐之间反复无常,调皮捣乱是经常的事情,爷爷奶奶都管不住。但是我不一样,我是那群小伙伴里面最听话最安静的一个,大家都很羡慕爷爷奶奶有这么听话的孙子,但别人每次提到我时,爷爷还是会说“就一小调皮蛋子”。

爷爷是农民,他种菜很少喷洒农药,村里不少人都给过他建议,说这农药必须打,不然园子里菜还没过季就全被虫子啃坏了。每次说到这些,爷爷只是笑一笑而已,他宁愿自己每天多跑几趟去菜园看看,有时也抓虫子,管理时多花点时间,也不愿意像其他菜农一样怕麻烦就多打农药。

我的家乡陕西,多旱少雨。有一年大旱,整个暑假,总能看见爷爷戴着草帽在菜园奔波,回到家时是满头大汗,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已经被汗水浸湿,坐在板凳上,点起一根烟感慨道“今年老天爷不开眼啊”。吃完饭,戴着草帽又去了园子。虽说干旱,但在爷爷的勤劳下,我们家的菜依然是最健康最旺盛的。黄瓜青翠欲滴,吃一口爽脆还带一丝甜;四季豆个个饱满;还有莲花池的莲蓬,莲子每一颗又嫩又甜,长老的可以泡水,味道微苦,清热去火。这些都是爷爷用勤劳和汗水去培育的。

爷爷做事很干练,卖菜时,在自行车两边各摆上一个筐子,里面装满了蔬菜,出发前洒点水,用布盖住蔬菜,然后脚一蹬就出发了。我有时候会跟着爷爷,在摊位上支起一个折叠的尼龙小凳子,安安分分地听爷爷吆喝着。看见有人过来,爷爷就会笑着说:“来看看,我这菜便宜好吃。”有时候也会让我试着吆喝:“新鲜的黄瓜丝瓜四季豆!还有……哎,爷爷,这个叫什么豆?”爷爷看着我,脸上笑着说“瓜娃子,这是豇豆”。随后就是一阵欢声笑语,整个菜铺子有着说不出的和谐和快乐。菜铺子旁边的柳树叶随风飘起,那一阵微风无比清凉,夏日的炽热和烦躁,在这一刻被微风吹走。

“小伙子,来看看,我这菜便宜又好吃!”我回过神来,旁边的一位菜铺大爷脸上洋溢着笑容,看见了他额头上一条条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陪伴爷爷的时光碎片在我脑海中在不停地闪烁。

我长大了,爷爷老了,那家热闹的菜铺子这几年已经不在了,那棵高大的柳树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剩下了树桩上的年轮。夏天一年比一年热,那阵凉爽的风好像再也没有掠过我的身旁。

许久后,我拿起手机,拨打了爷爷的电话。“喂,瓜娃子!”一阵待接音乐过后,我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逐渐舒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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