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都德化报

2020年02月16星期日
刊号:CN-35(Q)第010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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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小苔花,亦有芳华

新闻作者:◎郑那君  发布时间:2020-02-16  查看次数:636次  

“他们没有警服没有隔离衣没有救援服,只有一只普通的口罩;他们没有执法证没有资格证,只有一张村民熟悉的面孔……”

    微信朋友圈上看到一名村干部发出的“关于理解和支持基层干部的倡议书”时——我的眼眶又红了。因了一场疫情,这个庚子开年注定不一样,原本喜庆的春节注定绕不开疼痛与泪水——当看到医生、护士的脸上被口罩勒出的深深印痕,和那套在防护服被汗水浸泡得变了形的手指,我的鼻子酸了;当得知84岁高龄的钟南山院士和73岁的李兰娟院士亲赴武汉疫区,我的眼眶红了;当短短的十天里,总建筑面积3.39万平方米,可容纳1000张床位的火神山医院交付使用,泪在我的眼里打转……当一曲《我的城市生病了》发出呜咽,当志愿请战和伸出救援的信息一则接着一则扑来,当身陷疫情相互扶持、打气和自我鼓励的画面一幅幅打开,心一次又一次被揪紧,泪一次又一次落了下来。

    而现在,那些在一线默默工作的乡村干部及社区工作人员,同样让我心疼。“大过年的,真不敢说肚子饿。可是我到现在还没吃饭,是真地很饿……”一句半调侃的话让捧着手机隔着屏幕的我嘘唏不已。前两天,戴着口罩的他们也来我家做调查,要我居家不出门不聚会,要我出门必戴口罩进门必洗手,告诉我电梯有专用的纸,一定要科学做好每一个防护细节。而当我递过一杯热水时,他们却笑着拒绝了,说特殊时期就“不沾杯”了。那一会,他们眉宇间的焦虑和故作轻松的话语让我心起波澜。因为我的先生同他们一样也在加班加点挨家挨户上门排查、宣传,更因为在乡镇政府工作过十年的我对基层一线的工作状况一点也不陌生,其苦其累,怎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其实,身体上的苦或者环境恶劣大多人都可以承受,累心的是所做的工作不被理解与支持。有个别不明事理的群众对一线工作人员出口耍赖、谩骂……更教人心寒。

    “能不出门就一定不要出门啊!这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了!”临走前,工作人员苦口婆心又交待,另一工作人员则笑了笑。他的笑,让我想起了如米微小的苔花,想起了那个把一首300年前的小诗给唱红的可敬之人。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当清朝诗人袁枚的这首20字小诗《苔》,被乡村老师梁俊和他的山里孩子在央视舞台诵唱时,我正在戴云山上与同事开展苔类植物调查。他们说,其实苔无花,无果,无种子,靠孢子繁殖,诗中的花为苔的孢子才对。初期的苔孢子细如针,后来生长成小米粒状的孢子囊,成熟后的孢子囊打开成了“苔花”。苔花的花期异常短,半天时间不到,且只有米粒般大,其香也弱,不是仔细的人是难察觉得到它和它的暗香的。作为古老植物物种之一,苔没有进化史,也没有演变过程,一直是一种卑微的存在……确实,苔是草卉中的微者,也最为安静。它无需沃土,紧贴地面生长,其根也是茎,其茎也是叶,躲在溪涧、石阶、屋檐、墙垣等阴暗潮湿的地方全力地孕育、生长。然而,这个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植物却又充满改变世界的力量,靠着一股低姿态的韧劲,不慌不忙,把绿意向着四周悄悄地蔓延、扩长。在人们尚未察觉中,有那么一天却蓦地惊觉山海林原田径石缝已无处不见其形色。这抹清净之色既不及名花艳丽,也不及古木葳蕤,但一经点苔的地方则古气顿生,灵韵自成。即使心烦意燥的人也能在苔的方寸之间,轻易就获得静水深流的宁静。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向阳而生的牡丹,国色天香,人皆喜之。但那些在阴冷幽暗中仍不忘昂首挺胸,自信地呈现美好的小小苔花,也令我动容。也许先天的基因和窘困的生存姿态,注定苔花永远不会有牡丹的香色,但它们坚韧地尽着自己的所能去完成生命赋予它们的使命——延续生命的传承,促成土壤的形成从而沼泽变陆地,同样值得我们尊敬。犹如在这场抗疫行动中,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奉献,小人物有小人物的价值。这些用自己独特方式默默地为我们保驾护航的基层工作人员,虽然如苔花一样不起眼,但他们亦有动人的芳华。

九仙晨曦  赖建明摄.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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