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艳味鲜说红菇

◎ 曾宪校

紫红的菇伞，胭脂红的红菇脚，圆圆厚厚的红菇蕾。生长在大山深处的红菇，因为菌丝生长环境特殊，所以至今无法人工栽培，足见珍贵。红菇以其色艳味鲜成为人们越来越喜欢的山珍，被誉为菇中奇葩。在第十五届海峡两岸林业博览会暨投资贸易洽谈会上，推选出“绿色食品十珍”，其中生长于闽西北山区的红菇名列前茅。

原生态的红菇有大红、二红之分。大红叫正红菇，它生长对自然环境的要求非常苛刻，分布的区域也有限。通常只有在珍贵的甜槠、苦槠阔叶树木的老树林中，积累了足够的腐殖土壤层，地表又有一定的落叶覆盖，温湿条件适宜，才能生长。一般一处红菇地几十平方或百来平方米，群众俗称“红菇坛”。这“红菇坛”还很奇怪，一旦生长出红菇了也就认死理了，不会随意“跑坛”。每年农历五月，闽南语称“播蔸（稻丛）黑，出红菇”。另外，到了七月，下过几场秋雨，它便会像守信的情人般如约，水灵灵娇嫩嫩、红艳艳地露出地表面。二红和米红也是红菇的一种，价格不高，但也很美味，农民一般留着自己吃。还有一种叫“杉皮红”，看似红菇，又苦又辣，下不了口。

小时候，我在家乡上涌曾坂，曾提着菜篮跟大人进山采摘红菇，小溪峰口、大溪峰杉林垵口等多处的“红菇坛”都去采摘过。感到好奇的是，前一拨人刚采过，后一拨人又有红菇采。采摘红菇时，见到大小红菇都得采，且要连土带根一起采。我曾经把刚出土红菇蛋掩上树叶想等第二天才采摘。可是第二天一看，仍然那么大。后来听老人说：“红菇是靠吸天地灵气生长的，人‘贵气’，红菇‘小气’，见到人气，它就不长了。”

民间的说法，红菇营养丰富，是补血养血、补气益精、健脾、补肝、强肾、祛湿等妙用。闽南一带妇女分娩后，总要买点红菇来滋补身子。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绿色食品”越来越偏爱。在德化，如血如脂的红菇豆腐汤，红菇淮山汤是餐桌上色香味美的佳肴。此外，带土的红菇脚煮米粉汤吃或炖汤喝，可以治肚子疼，这是山民千百年来传下来的偏方，挺灵验的。

杨梅的西墘、红菇林、安村，春美的尤床等地是红菇的盛产区。每当到了枫叶转红，红菇飘香的金秋季节，村民们凌晨三五成群拿着矿灯，穿山越林，电光闪闪也就成了山村一景。在外打工的中年男女也会请假几天回家寻珍觅宝。红菇盛产地的农民，有的年收干菇几十斤，且走俏市场，每市斤价格高达千元，收入颇丰。靠山吃山，也因此才更懂得护林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