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4月,国民党调集20个团的兵力对闽浙赣边界基本地区进行第三次围攻,中共福建省委处于国民党军事包围之中。9月间,中共闽中特委和闽江特委在仙游上湖底召开联席扩大会议,省委书记曾镜冰在会上作了《论狭隘观念》的报告,重申了中共中央关于国共联合抗日的方针政策,总结了中共福建省委在对敌斗争中的经验教训,通过学习与讨论统一了闽南、闽江两特委主要领导人的思想认识,为中共福建省委机关南迁作了思想准备。会后,曾镜冰派政治交通员苏华加紧地下交通联络工作。
苏华根据省委的部署建立了永泰何岭头联络站,并派交通员建立仙游后埔联络站和德化毛厝联络站,同时派吴天亮在永泰梧桐、葫芦丘建立联络站。闽中与各地的联系网迅速建立起来。同时,省委提出了“秘密工作与武装斗争相结合”的方针,以武工队的形式沟通闽中内部及毗邻地区间的联系。中共闽南特委肩负着沟通德化毛厝至大田武陵垵的交通线,以便随时抽调大田林大蕃游击队,加强永(泰)仙(游)德(化)边区武装力量,保卫省委机关南迁闽中的安全。
位于葛坑镇十字格的交通站旧址 连江水供图
1943年10月,毛票参加省委机关学习班结束回到德化毛厝待命。数日后,吴天亮、黄扆禹及其妻等数人到毛厝找到毛票,按省委指示研究沟通德化通往大田的地下交通路线的工作方案。隔日,黄扆禹打扮成大老板,其妻化妆成太太,吴天亮打扮成行商生意人,毛票扮成伙计,一行四人由毛厝出发。第二天,抵达德化县城,黄扆禹夫妇在国民政府办的招待所下榻,吴天亮、毛票持证明在西馆尾招待所对面的客栈住宿。次日,他们在德化县城观察地形,发现有国民党军警的岗哨路卡后,遂离开县城到国宝交通站叶奕国家里过夜。翌日,从国宝出发到赤水又在客店住宿,是夜12点左右,赤水警察所到客栈查夜,吴天亮出示证明:因家里有人出走,要到上府寻人。警察没发现可疑之处便离开。后,吴天亮到大田县中学找林大森(林大蕃胞弟),然后由他带其到武陵垵林大蕃游击队部。第二日,突然接到情报:国民党军队要“清剿”武陵垵游击队。林大蕃遂把全部游击队转移到偏僻的村庄隐匿,他们四人也一同上路。进村后,林大蕃连续主持了几次会议,研究游击队赴永仙德边区的人员组成等工作,讨论大田经德化到仙游、永泰边区省委机关驻地的交通线。
会议研究决定:一、精选一批英勇善战的游击队员,组成一支战斗力强的队伍,取名“挺进队”。队伍总负责人黄扆禹,队长刘捷生,政委林大蕃,下设群众工作组,由吴天亮、肖寇槐、毛票组成,战斗组由林昌雅、林志姜、林志帽、林云祥、林序忠等组成,山路向导郭茂聘。整个“挺进队”配有手枪5支、驳壳枪7支、长枪2支。二、“挺进队”全体成员立即集中进行短期军事训练和政治学习,其内容有夜间行军、实弹射击、群众纪律教育等,以使这支队伍既是战斗队又是工作队。三、组织以当地农民为骨干的农业生产代耕队,农忙时为“挺进队”队员的家庭代耕代种,以解决参加“挺进队”队员的后顾之忧。四、认为新开辟的交通路线经县城和乡镇等主要路口,国民党军警封锁严密,要使人数较多的游击队员携带武器通行极不安全,必须组织得力游击队骨干重新开辟一条既安全又路程较近的新交通线。这一任务交由吴天亮、毛票、林大森完成。
会后,吴天亮一行三人奉命从大田武陵垵出发,经大田石碑格,半夜过大田县城,经仙峰,入德化境内十八格、双翰、琼溪、汤头、上涌,后过安樟到洪田李阿奔家住下。毛票原想做李阿奔的思想工作,为我党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后来李说起:自己是甲长,同时与保长关系很好。吴天亮认为李的根子不正,不可靠,也就作罢。第三天,经水口溪头洋,毛票在黄绳元家住下。隔日,毛票返回毛厝筹借路费,吴天亮、林大森往仙游省委机关向省委领导同志汇报。省委领导同志听了汇报后,明确指示:第一条交通线往德化县城,沿途各乡镇和城关均设关卡岗哨,坚决不能走;第二条路线虽避过县城和部分乡镇检查,但没有群众基础,加上群众受国民党反对派宣传和恐吓,又受联户切结的约束,对来往的陌生人会存有疑心,武装队伍难以通过。为挺进队能顺利到达省委机关和今后工作开展的需要,必须尽快开辟新的地下交通线。
吴天亮、林大森由省委机关转到毛厝村与毛票共同研究省委的指示。毛票建议:前两次所走的路线行不通了,看来只有沿永泰边境进入德化十字格,绕山路往大田县。吴天亮等同意毛票的建议。
11月上旬的一天,他们从毛厝出发,绕道永泰梧村,进入水口湖坂溪头,因湖坂溪面宽、水深、流急,通常都是用渡船往来。毛票是溪头村的外甥,村里大部分人都认识他,何况他还是当时国民党在册的所谓“共匪”要犯,白天过渡容易暴露目标,夜间偷渡方为安全之策。可是国民党水口乡为防范所谓“共匪”加强渡船控制,一到晚上,渡船就锁在渡头岸上。溪头离水口乡仅有一二里距离,强行开锁偷船强渡只会暴露目标。(未完待续,本文部分资料整理自毛票同志口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