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说牛

2021年新春，农历称辛丑年，俗称牛年。牛是我们熟悉的家畜，有关它的事可多了，今年牛年，那么我们就聊聊它的“牛”事儿。

首先，牛的来历极不简单。民间传说，牛王当初在玉皇大帝跟前当差，常到人间给农夫办事。有一回，农夫托牛王给玉皇大帝传个口信：人间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太难看，请种点草，把人间装扮得好看些。牛王回到天庭，把农夫的请求给玉帝说了，并自告奋勇承担撒草籽任务。玉帝交代：“现在你把草籽拿去带到人间，走三步撒一把，剩下的埋在岩石下。”牛王就带着草籽来到人间。谁知它没有听清玉皇大帝的话，走一步撒三把，剩下的埋在土坎下。第二年，人间到处野草丛生。田地里也长了青草，农夫急了，玉皇大帝晓得坏了事，立即召来牛王，一问，大火：“你怎么搞的？人间到处长满了草，从今以后罚你的子子孙孙都只准吃草，帮助农夫把野草除掉，祖祖辈辈给农夫当苦力。” 玉皇大帝说完，狠狠地给牛王一脚，把它踢到地上。牛嘴巴朝地，被摔掉了一排上牙，只剩下一排下牙和上牙的几颗臼齿。牛王自知罪孽深重，只得四时为大地啃草，为农夫拉犁拖车，没半句怨言。

就这样，牛任劳任怨地劳作着，人们都看在眼里，对牛的感情也是感恩戴德的。自古以来，憨厚勤劳，不求回报等优秀品质附在牛身上，称“老黄牛”； 比喻年青人敢作敢为，勇敢大胆，又作“初生牛犊”。就是在迷信里，牛在阴间手中也被赋予了一些权利。佛教《五苦章句经》中记载，“狱卒名阿傍，牛头人手，两脚牛蹄，力壮排山，持钢铁叉。”后为道教吸收，成为牛头马面。此外，藏族人穿衣打扮以牛角作为饰物，十二生肖牛排行第二……凡此种种，无不看出人们对牛的喜爱之情。

当然，这些看起来是虚的，在现实生活中，其实处处可见农民对牛的深情厚爱。我是农民的儿子，也曾在生产队里与牛一起日出而作，度过许多快乐的童年时光；长大了，也曾亲自赶牛犁田，日落而归。其间耳闻目睹了一些有关牛的身边事，更是感触良深。

“牛歇四月八，人歇五月节”。牛有它的“节日”，雷峰镇李溪村李姓族人每年农历四月初八举行农耕民俗，为耕牛过生日的“耕牛节”；不单在李溪，其实很多乡下，淳朴的农民每年在冬春之季，常舂糯米糍蘸米粥汤或包在菜叶里一块块塞进牛嘴里，为耕牛进补，以期耕牛身强力壮，为农事大显身手。

小时候看过一次宰牛，大人小孩个个双手反背后面，寓意我们手都被绑了无法施救。我当然也是如此，人对牛的敬畏由此可见一斑。这里补充一件事，牛确实不简单，因人们的敬重常“赢得生前身后名”。远的如成都有始建康熙七年的牛王庙，近的如本地的水牛墓。

水牛墓在西天寺附近。据传，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浔中祖厝村曾重登授广东茂名县正堂，非常重视农业，为发展生产，保护耕牛，他规定凡老弱病残的耕牛须经县令批准方能屠宰。曾重登临离任前，有一天闲逛茂名圩场，看见一头老水牛跪地流泪，重登不忍它苦役一生又要惨遭宰杀，因此出资将其赎买运回家乡。到老家次日，此牛连吼三声即疾驰而去，待重登等人随后赶到西天寺，老牛跪在寺前，重登见后，将牛托西天寺众僧好生饲养，死后将其葬于西天寺水尾，以表敬重。后人称其坟为“水牛墓”。

随口聊聊，疫情肆虐的鼠年将过，唯愿2021年牛年吉祥，大家牛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