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都德化报

2022年08月29星期一
刊号:CN-35(Q)第010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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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黄花

新闻作者:  发布时间:2022-09-01  查看次数:457次  

山村忘忧草 王建德摄于浔中仙境村.jpg

山村忘忧草(王建德摄于浔中仙境村)

☉车走之

每年初夏,青绿的叶子铺了一地,摇曳的黄花金光灿灿,从小溪旁,漫到田地间,翻上山坡。不时,有人影在花丛中晃动。蝶恋花,抑或织女编织着锦绣。一派乡村的美丽画卷。这样的情景遇见了是一份缘。

我的家乡栽种黄花菜由来已久。《德化县志》(乾隆十二年版)就载道:“萱,一鹿葱。草之可以忘忧者。……”有趣的是它被归入“花之属”。也是,爱花的人会把它当百合、兰花一般来侍候。诗人们美其名曰忘忧草、母亲花……挺好听的名字!

而像我,乡下长大的,一般就叫它金簪菜、玉琮花。

那时的乡下,家家都会零星地种一些金簪菜,在自家的菜园旁或者旱地旁。金簪菜要的不多,锄锄草给点肥,就会长得郁郁葱葱。县志没把黄花菜归入“蔬之属”,确实挺令人意外的。或许编县志的人多数不是劳动群众,把一般农作物当成花草来对待。

开花的季节,摘花常是小孩的差事。隔三差五地,带上篮子,盛开的花,饱满的蕾,都可采收。晒干了,就是煮点心的好佐料。多加一个煎鸡蛋,一碗黄灿灿的米粉,就是美味点心的范本。新鲜的花一般不吃,吃了肚子会不大舒服。后来得知,鲜花有秋水酸碱,晒干了就没事。

现在,不知为什么,金簪菜在菜园旁旱地边慢慢没了踪影。可能煮点心的佐料更丰富了,它也就可有可无了;也可能是对它疏于照顾,长荒了,因现在大家都忙。当然,乡镇里有一些种菜大户,会成片成片地栽种卖钱。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要见到黄花菜开花的样子还真不容易。现在,黄花菜采摘的都是花蕾,晒干了,一枝一枝的,才符合收购标准。花开了,变形走样了,也就不值钱了。

当然,真正在农村以土地营生的农民,本就不多,大多数时候,除了菜农自己,少有人去计较花开花谢,大家都忙着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生活。想来,现在的黄花菜还是叫金簪菜最为贴切。不论是鲜花蕾,还是晒干了,一梗梗金灿灿的,都像金簪的样子。

忙里偷闲。我偶尔会一个人沿着小溪流或偏远之地走走。确实,现在的乡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房子像城市一样地光鲜,河道也像城市一样地齐整,进城乡民的脚步追赶着城市的节奏。

以前,溪岸边、水沟旁常有一些野花野草。现在,想看看那样的花草,只有走很远的路了。离村镇远远地,在没有整修过的岸边,常还可以看到野生的黄花菜。都说僻远的植物是高雅脱俗的,而它却是例外,依旧亲切随和,甚至无言地隐忍。在属于它的季节,盛情地毫不计较地开放,很放肆很张扬的那种,像星星的形状,像太阳那样的颜色。黄花菜盛开的样子,最惹人注目,而金簪一样的花蕾只是美丽点缀。

黄花菜又称“忘忧草”,如县志上说的“草之可以忘忧者”。何以忘忧?《博物志》这样解释:“萱草,食之令人好欢乐,忘忧思。”吃过不少黄花菜,只觉口感还好,肚子饿了吃啥不欢乐呀?时下常称黄花菜为“母亲花”,很早时候“萱室”被指母亲居住的地方,“椿萱”用来指代父母,而萱草与母亲因何而关联就不太清楚了,似乎萱草开放的地方就有母亲的身影。

如果有花朵摇曳在我的梦里,我想它一定是盛开的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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