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礼物

◎ 郑桂云

在这个国庆假期，我意外收到了秋天的礼物。

假期第一天，我带孩子们回老家。车子刚进村，眼前是一幅生机盎然的图画：高大挺拔的大槐树伸展出又宽又大的枝叶，遮住了蓝蓝的天，鸟雀在树上呢喃细语；一望无际的田野金灿灿的，像给大地披上了一条五彩斑斓的地毯；稻谷的颜色在阳光下闪着金子般的光芒：金黄的、浅黄的、橙红的、半黄半绿的、半青半橙的；远处黛青色的山峦，连绵起伏，就像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俯瞰着美丽的村庄；熟悉的小溪潺潺流动，流淌着不仅仅是清澈的水，更是一桩桩儿时的往事……

我初来乍到，看到了如此动人的一幅画卷，不禁心旌神摇。我窃喜，这是秋天给我的第一份礼物。

在大伯母家吃过午饭，三点左右，我就把几个孩子叫到跟前，给它们戴上斗笠，穿上防晒衣，戴上手套，提上小镰刀，向稻田进军了。孩子们像一只只欢呼雀跃的小鹿一路上蹦啊跳啊，趟过哗啦哗啦流淌的小溪流，穿过荆棘丛生的田野小径，越过茂密的稻林，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烈日当空，火辣辣的太阳直叫人睁不开眼，伯母戴着一顶大斗笠，弯着腰，手中握着一把把稻谷，在收割机前不停忙碌着。孩子们跃跃欲试，迫不及待要开始了，他们纷纷蹲下身子，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抓着稻禾，准备收割。“小心点！抓镰刀那只手上去一点！另一只手下去一点！”耳边传来伯母的念叨声。我也跟着投入战斗，忙了一会儿，已经大汗淋漓，再看看孩子们却个个兴致勃勃，像一只只不知疲倦的鸟儿。

我和孩子们还在田间玩起了“稻谷传花”的游戏，我负责割稻谷，他们几个孩子排成一列纵队，负责把沉甸甸的稻穗传递到伯母旁边。就这样，玩了几轮下来，我已经体力不支，孩子们此时也略显疲惫，红红通的脸像烧起来的云，透着火辣辣的光，豆大的汗珠顺着后背流下，戴着帽子热，不戴帽子更热，索性一会戴，一会脱，来回折腾了一阵子，他们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一旁叫苦连天：“啊——不割了，太辛苦了！”

我放眼望去，天气虽热，可到处是一派丰收的景象，农民们不顾炎热，忙得热火朝天。其实，所谓丰收的喜悦与辛劳总是分不开的，这是秋天送给我的第二份礼物。

傍晚，孩子们提议要去村尾附近玩，我这个“小管家”自然也得跟着。到了老宅附近的山坡，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草地上的三只羊羔，它们被拴在绿油油的山坡，一边悠闲自在地吃草，一边凝神望望远方。调皮的孩子们凑近其中一只公山羊，它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时不时张开嘴巴仰天长啸，还抖动着下巴上的几缕黑色胡须，晃动下“小蹄子”，两只羊角高高陡立，显得神气十足。

“我来逗弄一下！”

“我去捡树枝！”

“你们别这么闹，一会被伤到……”话音未落，那只看起来山羊猛然转身，朝着孩子们奔过来，原来顽皮的孩子们拿竹枝戳它。我赶紧带着孩子们一路狂跑，他们个个吓得大惊失色、瘦腿发软。

在民居旁，他们玩起了堆沙堡、抓人游戏、捉迷藏……我惊魂未定，站在石阶前一边看着他们，一边欣赏着眼前草地上盛开的淡紫色的小雏菊，它们的花朵娇嫩温和，滑腻可爱，一朵一朵簇拥着，像一场热闹的梦，在日光下，矮小的野花却也容颜惊艳。远远望去，就是一个金光闪闪的紫色花海。

乡村的宁静，孩童的稚气以及那随处散落的美丽花儿，处处洋溢着秋的喜悦，秋的荣光，秋的诗意。这是秋天给我的第三份礼物。

时逢盛世，党的二十大召开，普天同庆，我们虽然去不了遥远的北京，但我们目光所及之处，却也是另一番丰收的景象。这里的热闹和繁华，不也是一首首歌颂祖国的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