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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铁匠（外一首）
◎郑智得
命比铁硬时，时光就是锤炼
淬火的最好武器
仿佛来到这个世上
是绞杀黑夜的必经之路
大写的沉默。一个人歌唱，训斥
皆可省略。而后阴沉的脸
足够湮没月色
晨曦近，黄昏远。心中有炭火
反复挥动铁锤
锻造命里的闪亮
而铁依然如你，于炉火前
打赤膊，活络筋骨
烧红的铁，铁屑脱落
用渴求的生，换取锋利
瓦匠
上房捡瓦，也要审时度势
阴天最好，晴天次之
弓腰、半蹲、斜蹲，变换招式
轻轻舞动扫帚，拭去灰尘
仔细检验每块青瓦
看穿岁月留下沙眼和裂痕
不断翻卷风声，摞起生活的希望
重新发牌
铺沟瓦，凹面朝上
铺盖瓦，凹面朝下
炊烟黏合情愫，阳光穿过缝隙
眼睛眯成一条线
他从一架长梯子上去
然后下来。一生在檐上
像一块瓦，在雨水的敲击下
变老，被风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