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枚举
每每读到“好时节,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这样的诗句,我就会想起儿时吃月饼的情形,那一缕月饼香总是缭绕不绝……
上个世纪70年代末出生的人,大多在小时候经历过物资匮乏的岁月。因此,每次快到中秋节时,我和妹妹们就会盼望着父母能给我们多买几块月饼,好让我们解解馋。
父亲似乎特别了解我们,还未到中秋,就会提醒母亲记得把月饼先买好:“不用太贵,多买点,到时一家人比较好分。”
第二天,母亲上街时,果然按照父亲的意思买回了月饼。我和妹妹们闻着月饼散发出的香味,禁不住垂涎欲滴,更是急切地盼望着提前吃到月饼。这时,父亲笑着对我们说:“不要太心急了,等到中秋才能吃,那样才有过节的样子!”父亲的一番话语打消了我们的念头,我们只好忍着,盼着,熬着……
就这样,我们好不容易熬到了中秋这一天。傍晚时分,父亲终于拿出了珍藏些日子的月饼,盛在盘子里。母亲也赶紧弄出了三四个菜,整个房间洋溢着节日的味道。
“吃月饼啰!”随着父亲的吆喝声,我们几个孩子挤到桌子前,拿到自己盘子里的月饼,慢慢咀嚼起来,很快,一股香甜的感觉涌上心头,惬意极了。
记得有一年,我问父亲一个话题:“中秋节为什么要吃月饼?”也就在那一年,我知道了:月饼,又称团圆饼,月圆人圆,圆圆的月饼恰恰象征着大团圆。记得他还说到祭月,用月饼祭月,中秋节吃月饼和赏月也是我国各地过中秋节的必备习俗……听着父亲滔滔不绝的话语,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而母亲的话语却不多,但会经常提醒我们“别急,慢慢吃,不要被噎住”,还会不停地给我们夹菜,那样的感觉真好。
记得有一年,吃过晚饭,父亲突然来了兴致,笑着对我们说:“等一下,我们也学古人到月光下赏月、吃月饼。”一呼而应,我们跟随着父亲来到了院子里。
皎洁的月光下,清新的空气里散发里月饼的香味,草丛里传来或大或小的虫鸣声,我们一起谈天说地,协奏出一曲美妙的乐章。其实,那么小的年纪,懂得赏什么月啊,我们只是刚开始还有点兴致,等到夜深人静时,我们早就疲倦得直打盹。告别月亮,带着满嘴的月饼香,回到了屋里倒头就睡了。
那晚有没有梦到嫦娥月兔?我已记不真切了,吃过月饼的嘴角还留有余香,一定不假。
就这样,吃月饼的中秋节过了一个又一个,我的童年时光也一去不复返……后来,我到外地读书,虽然每年也能吃到月饼,但总觉得少了些味道。参加工作后,每次看到商场里包装得花花绿绿的月饼,总觉得有华而不实、喧宾夺主之嫌。
今年的中秋节如约而至,我该去哪找那心仪的月饼,回味那缕幽幽饼香呢?